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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这件事无关时间与地点,如果说在工人东路的麻将馆和朋友鏖战一天一夜是怡情养性,那么在惑者湖边搭个帐篷露营野战则是隐居修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天台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打麻将的人群 。
许多人会讲四川人最爱打麻将,毕竟他们连火锅店都可以摆成麻将桌。但天台人往往对此不屑一顾, “搞什么花头?麻将打一半掉锅里不知道是该先救菜还是先胡牌。”
在天台人心中,麻将是一项极为神圣的竞技运动,台州部分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绝对值得全神贯注用心搞的事情,正所谓“宁舍一顿饭,也要胡二万”。
大部分人以为一脚油门引擎轰隆,然后漂亮甩尾消失在苍山东麓是对佛国仙山的标杆致敬,亦或是吃遍饺饼筒糊拉汰......最后朋友圈定位天台山小吃是最佳打卡, 殊不知,没有在拐枣烧加持的夜里与天台人一起玩过三阿磨,你还是约等于没去过天台。
麻将之于天台,恰如红油之于四川,不仅是生活的调味,还是生活的慰藉。
天台的酒店宾馆你推门就进,几乎没有一家没有麻将房,但往往也是只有麻将房最先被订光,比情侣特色大圆床还快。
天台社交体系的投名状不是一口气干掉两瓶红石梁,而是在酒足饭饱以后和他们再来几圈麻将, 能把我灌倒的不一定是真朋友,但是给我点炮的那一定是铁哥们。
据老媒体部完全不负责任统计,仅天台县城的麻将馆就超过100家,这还不包括那些藏着犄角旮旯没上美团大众点评的,你几乎可以在县城的任何角落听见麻将牌的碰撞,包括新开的洗浴中心和剧本杀店。
各种麻将馆为了吸引天台人的目光也纷纷下血本内卷,今天你送棒冰,明天他送冷饮,后天我就敢送二两扁食再+根饺饼筒。
你无法想象天台人有多么热爱麻将。为了避免三缺一的尴尬, 他们还发明了一种叫做三阿磨的麻将,三个人也可以玩的风声水起。
他们甚至已经把麻将具象为一种延伸象征,没事走在路上都恨不得空手自摸两下。
成都人会在地震来临时摇着脑袋等暗杠,扬州人会在疫情封城时第一时间关心麻将馆啥时候开放,但只有在天台,麻将可以成为和亚运会一样的全民竞技。
商场开业、楼盘促销、超市打折...... 这都是掀起一场麻将大赛的好理由,就跟NBA联赛似的,奖品也都五花八门的接地气,牙刷牙膏洗衣粉洗洁精......参加多了见得多了也便习以为常了,就跟谁家还没出过几个赌神雀圣似的。
假如《赌神》的取景地是在天台,那么周润发的形象也一定不是大背头小西装嚼着巧克力喊梭哈,而是一个整日流连在社区棋牌室的大妈,一边大口吞着饺饼筒一边喊辣子给钱。
每个天台人都是潜在的数学概率分析模型爱好者,随便抓个几十岁的老阿姨都对十三不靠和欧拉公式熟稔于心,搁几十年前都是纯纯的大学漏子。
他们甚至还总结出了一堆半真半假的玄学术语:
宁挨千刀剐,不胡第一把。谨慎每张牌,庄上也得傻。
开牌吃边卡,莫吃两头牌。先抓有用张,再等打出来。
牌从门前过,不如摸一个。得吃也要吃,门清是大错。
起牌打闲张,再打四方风。手风不超二,缺幺留后更。
原则不放炮,职责看下家。金三和银七,危险二五八。
他们甚至还在天湖景区世界最大的麻将台
刻上了中国唯一的原创《麻经》
就这么说吧,遇见一个不会打麻将的天台宁概率就跟在加利福尼亚找不会说英语的美国人差不多大。
玩物会丧志,无数历史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天台人显然不会陷入这种误区,第一届世界麻将锦标赛个人亚军,第三届世界麻将锦标赛上代表“京津”代表队,获得团体冠军, 被人称为世界“麻将王子”、“雀神”的清华博士张章飞就是天台平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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